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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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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和玉玄真人在峰主的主持下結為了修真道侶。

原來他們已經結為道侶了。

可是,玉睇真人呢?他怎麽辦?

我小心的向紅嘴小鳥打探玉睇真人的消息。

紅嘴小鳥倒是知無不盡,它道,“聽說玉睇真人一直在閉關呢,自從三年前來我們園子後,就再也沒人見過他。”

原來在閉關,如果什麽也不知道,也是一種幸事。

我放下心。

紅嘴小鳥和我再聊了一會以後,便告辭了。

當然,它臨走時,它告訴我它住在園子東邊一個鳥巢裏,如果從我這裏出發,先左拐,再右拐,再右拐,再左拐,再右拐,然後出現一棵梧桐樹,然後再……便可以找到它。

我是路癡,我還沒聽它說完,便已經頭暈暈了,它邀我去它家做客,我口裏連連答應,心裏卻不以為意。

到一個鳥窩去做客呀?

汗,我這個大個個子,才不要去鳥窩那樣的地方呢。

不是我看不起它,實在是,我只想做人。

如果它邀我去個房子,說不準無聊的我也許就真的去了。

它走後,因修煉太久,我也無心修煉了,見黃昏了,我便從樹身裏走出來看夕陽。

夕陽是從遠處冰川相接的地方開始往下落的,夕陽的餘暉照射在遠處雪白的冰川上,再從對面冰川反射過去,光彩非常迷人。

我看的有些癡。

我那喜歡吟詩的習慣又出現了。

我口裏喃喃道,“夕陽秋更好,斂斂蕙蘭中……莫恨清光盡,寒蟾即照空。”

我念著念著,還悠然自得的學那些書呆子搖了搖腦袋。

待詩念完,自己也覺得好笑,忍不住,撲哧一下笑起來。

我這裏正在自得其樂,忽然,我背後有人叫我。

“容兒……”

是佑生,我大喜。

要知道,這個世界,知道我名字的,也只得佑生一人。

我一轉頭,果然看到他含笑站立在樹下。

天,他竟然生的那樣好看。

一雙憂郁的大眼睛,身形清瘦,他有直直的,粗粗的眉毛與俊朗的五官。

我走過去,我道,“佑生,真的是你?”

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。

他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,他清清嗓子,低低的道,“容兒,你這樣盯著我作甚?”

我天真的看著他的眼睛,“佑生,原來你這樣好看?佑生,你為什麽老喜歡把自己掩藏在黑暗裏?”

他被我一誇,先是面孔一紅,但隨即,他拍拍我的頭,有些寵溺的道,“容兒,小丫頭,你知道什麽叫好看?小丫頭!”

我不服氣,我說,“佑生,我說不準比你大呢,我都已經五百歲了。”

他好笑的看著我,他忍不住,忽然伸出手來。

他想做什麽?似否想摸摸我的臉蛋耶。

我看著他,我一動不敢動。

那一剎那,我心怦怦的跳個不停。

我的雙眼不由自主的閉上了。

可是,過了好久,好久好久,什麽也沒發生。

我睜開眼。

松一口氣的同時又非常失望,總之,那種情緒真是覆雜。

佑生此時已經坐在我旁邊。

原來夕陽已經落下去了。

佑生又全身融入了黑暗。

他一直穿著黑衣。

只聽他低低道,“容兒,我看你入定三年,已經學會了內斂之法,下面,你應該學習化形之法了。”

化形篇 007

我聽他那樣一說,立即樂開了。

我撲過去搖著他的臂膀道,“真的,佑生?我真的可以化形了嗎?”

他被我的情緒感染,嘴角微微觸動了下,也點點頭。

我快活的道,“那樣的話,我也快可以和你對飲了?我也快可以吃好吃的東西了?”

他在一旁微笑著看著我不語。

我言語似倒豆子一樣喋喋不休,說個不停來表示我的快活。

等我情緒穩定下來的時候,已經半夜了,今夜天公不作美,雨滴答滴答的落在我的樹身和白玉臺階不遠處。

佑生又開始走神。

他的視線停留在雨簾上。

他看著雨從上往下落,直至落地,他的心,似否也隨著雨,空了。

我忽然幽幽的道,“佑生,你依然不快樂!”

他沒有反駁,他說,“是的,容兒,我依然不快樂!”,他頓了一頓,“快樂,那是多麽飄渺的一件事,容兒,我是一個失意的人!”

他忽然對著我有了傾訴的yu望。

我小心翼翼又無限心酸的道,“佑生,你是為她?你為她傷心了三年?”

只要想著他為著另外一個女人傷心三年,我心裏便酸酸澀澀的,有些不舒服。

他把面孔沈淪在黑暗裏不語。

我忽然問他,“她,是怎麽樣一個女子?她是不是很媚,很美?”

佑生依然不語。

我問他,“她和園子裏剛剛化形的回紇比起來如何?或者,和玉華比起來如何?”

我在提到玉華的時候,他的身子明顯一顫。

不過,我實在是個粗心的人,我完全沈默在自己的酸澀之中,我竟然沒有發現他的異常。

要過了好久好久,他才道,“我幼時家貧,家裏生存困難,一日一日,都是吃些冷飯殘羹,只有過年,才有希望吃頓飽飯,也因此,我一直最盼著過年!”

他說的是一句完全不相幹的話。

我靜靜聽他下文。

“我五歲時運道不錯,被師傅收為弟子,但其他弟子因知道我的底細,都對我不大瞧的起,同時,因為害怕了饑餓的感覺,我時常有把食物吃一半藏一半在身側的做法,為這,我沒少被同門譏笑,就連師傅,也覺得我那樣的所為,折了他的仙家氣度,一怒之下,他關了我緊閉!”

“一天一天,我整整餓了五天,我餓的快昏迷的時候,她來給我送吃的……她那麽的溫柔,笑的那麽美,一勺一勺的餵我喝粥,言語諾諾的喚著我的名……”

佑生雙眼迷幻,他完全陷入回憶中。

他說,“我整整愛了她三十年,三十年的情誼,她和那人只認識半年,她便選了他!”

“三十年的情誼比不得那人半年!”

他的聲音透著滄桑。

我為他非常傷心,原來他被橫刀奪愛,他所愛的女子水性楊花了。

我想了想,對他道,“佑生,得之我幸,失之我命,你在這裏悲哀,那對狗男女卻快快活活的,那對你更不公平了。”

他還是不語。

我看他不說話,也實在不知道怎麽勸他了。

這種情傷,我沒有經歷過,並不能體會別人的滋味。

雨這時下的更大了,劈啪的滴落下來,很快就把佑生的衣服淋濕。

他是人,他淋雨了會生病。

其實,他原本可以用法力的。

我無限心疼的看著他。

忽然,在雨中,我看到他流淚了。

天,他哭了。

他哭的無聲無息,但眼淚像斷線的珍珠,一直止不住。

他在極力的壓抑自己。

到最後,他忽然身形一晃,便從我眼前消失了。

好厲害的遁法!

佑生走了。

留我獨自一人在暗夜中看著雨發呆。

紅毛小鳥這時不知從哪裏飛出來。

它道,“你和那個黑衣人認識嗎?”

我點點頭。

“我上次來找你,你入定了沒在,我便見著那個黑衣人,以前三年,我天天夜裏在這裏見著他。”

我低低道,“他天天來?”

紅毛小鳥道,“他天天來,帶一個酒葫蘆,天天喝,喝完便流淚!”

紅毛小鳥說的無限唏噓。

“這世間的男子,我從來沒有見著有人像他那樣長情,他為著一個女子,傷心了三年了。”

我忽然問,“世間的男子都是怎麽樣的?”

紅毛小鳥嘆息道,“他們……他們喜歡更年輕的女子,他們左擁右抱,恨不得一天換一個,他們失去一個女子,即使傷心,也只是傷心幾天,便抱了另外的女子,繼續逍遙快活!”

我輕聲道,“他是唯一的,是不是?”

紅毛小鳥沒有理我,它道,“最絕望的,這世間,沒有什麽是可以不變的,沒有什麽永恒,即使兩人今朝恩愛,也許明日裏,說不愛,就不愛了。”

我聽完它的話,臉色卻白了又白。

這世間,沒有什麽是可以永遠留住的嗎?

像我,假如我死掉了,那麽,又有誰會記得我的名?又有誰會懷念我?

我只是一只小妖怪,並無什麽特別,我甚至,還沒有化形,我並沒做過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,也無什麽驚艷絕倫的才華,我客觀的分析者自己,是的,沒有人愛我,沒有人會記得我。

我呆在雨中。

一種對死亡世界的悲觀與絕望總讓我想要抓住些什麽。

作為樹類,即使是只會吟詩的樹,那麽,生命有多少年呢?

根據先祖記憶,即便修為有成,又化了形,如果不是後天墜落,如果不算和人爭鬥結怨之類的不可避免的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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